洛珈重新把房子打扫了一遍,他在窗前伸了伸懒腰,阳光照了进来,然后他下楼遛弯,他戴上手套将门口的杂草除了,自己默默在心里划分了好几块区域,有一部分归冉劭,剩下的给他。
他从房子里找出了一个花瓶,剪了几枝玫瑰插了进去,直到三天过去,冉劭还没回来。
他把一直戴在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重新戴在了手上。
洛珈还尚且沉得住气,第四天,第五天的时候,洛珈原本手头兴致勃勃的活,做不下去了,他会坐在门口,看着那条一直蔓延进来的小路发呆,一发呆就是一天。
南方基地。
冉劭低着头,睫毛在眼下投下一道Yin影,整个人仿佛是冻在了原地,仔细看原来他的双手被铐在了一起,这几天有很多人来劝他,或者竟是“威逼加利诱”,后来见他油盐不进,连问都懒得问,问他究竟想怎么样,冉劭抬起头,嗓子有些哑,语气却坚定到了极点,重复着他这几天的话:“我要离开。”
冉鸿朗被气得不轻,他身体从受了洛珈那一刀本就开始唱衰,辗转活不了多了,他吐的每个字都充满了愤怒:“你这是在削我的rou啊,我们培养了你这么久,就想让你成为基地新的掌舵人,你现在为了那些所谓的情情爱爱,要抛弃一切!我不准,你现在停止住这个想法,你把我们的一腔心血,置于何地!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为了一个骗了你的男人,你知道他曾经和那个饶容搅在一起吧,你真的不介意吗?”
?冉劭的半张脸浸在黑暗里,透出一股说不清的凌冽之气:“大伯,一点都不在乎那是假的,可那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我去G区基地时悟了很多,我不是你要的那种人,也不会变成那种人,要是我能够放弃洛珈,早在五年前就那样做了,我现在才知道他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可是他为了我忍受了多少轻视,他就是喜欢我的。”
冉鸿朗:“你悟了个屁,你是被那个洛珈勾引得失去了心智了吧,他只是利用你,目的达到之后就把你当做废物丢弃,现在你居然说你已经爱上了他。”
“我该提醒你,也许从始至终就是你一厢情愿。”
冉鸿朗皱着眉头,冉劭明显不想听他的话,也不认同,把头偏到了一边。
他这个侄子跟其貌不扬这几个字背道而驰,甚至和委琐鄙陋也毫不沾边,他表里都是好的,这才是他会想要培养成接班人的想法,却没想到他慎之又慎,如今轻率却被一个满口谎言的人拐走了。
目前软的不行硬的都不行。
在一片无声的对质之中,冉鸿朗最终先开口道:“好啊,你若是真的执意要走,这辈子都不要回来了,你好好想想吧。”
说罢,他便离开了。
冉劭奋力地挣扎着手上的镣铐,这里是什么高手能人都不能自由出入的地方。
转机是在第七天夜里,滴地一声,门突然开了,光从外面泄进来,濯荣手里吊儿郎当地甩着一把钥匙。
“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殷殷期盼的眼神,你这么镇定,让我很没有成就感。”
濯荣失望的语气响起。
冉劭动了动嘴角,抬头盯着面前的人悠悠地道:“废什么话,快点过来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冉劭揉着自己的掌心,他看见抢眼的躺在地上的巡逻士兵,濯荣扔给他一张出城通行证:“快点滚吧,还有十分钟就是下一班巡逻兵过来换岗了,你就这么一次机会。”
冉劭捏着那个证,拍了拍濯荣的肩膀:“多谢,还有洛珈让我给你说一声对不起。”
濯荣像脚底抹油般往后滑了一步:“我已经很努力避免这种感伤的离别场面了。”
说罢又微微扯起一个笑:“告诉洛珈,本少爷这个人洁身自好,任凭他把那些招数用在我身上,我还是保持着我高尚的品格,我跟你这种轻易中美人计的人不一样,他给你的那一枪麻醉,是我这二十几年最爽的一次,我老爹告诉我了那天发生的最Jing炼的版本,洛珈啊,这个人的我惹不起,走吧……好好对他。”
冉劭走了几步,突然回身抱了一下濯荣。
“再见,好兄弟。”
濯荣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事情,冉劭都不知道的。
那天冉劭被一枪麻醉打得浑浑噩噩地晕了过去,他们带走了博士,直到一把枪抵在了他的额头上,有人提议把口灭了,濯荣忽然觉得自己活不成了,他瘫坐在角落,胸口闷痛,咳嗽不已,然后他看着洛珈向他走近,而后抬手示意人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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