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酿圆子。”
柳嬷嬷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她手里端着小碗,神色极其不自然,心里七上八下,天色已晚,青稞还未归,莫非是真的出事了?
“柳嬷嬷,你还是叫我小荷吧!”
身边一个伺候的下人没有,又生活在市井之中,那一声少夫人,让她听着很别扭,莫小荷用勺子舀着酒酿圆子,放到顾峥的嘴前,“夫君,尝尝好吃不好吃。”
顾峥眸子深邃,摇头拒绝,他心中很矛盾,在进行过天人交战以后,决定以后不管闲事,即便是那人是他的亲娘,既然她能从历城逃出来,就应该有承担后果的觉悟,无论做什么,违背规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并非他心狠。
“柳嬷嬷,我可以把你们送到相对安全的地方,至于以后如何,与我无关。”
话虽然绝情,却是顾峥能做的最大让步,他从没体会过血浓于水的亲情,对这些也不奢求,不想任何人打扰他和娘子的平静生活,所以他留下,是想等青稞回来,听他们的打算,然后再做安排。
“少爷……”
柳嬷嬷站在原地愣神,她发现,无论是夫人还是她这个做下人的,都没什么立场来要求顾峥,能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曾经犯过的错,多年在心中,留下的是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
莫小荷听见夫君如是说,那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人都自私,她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自己的婆婆,而且也不想眼皮子底下有人管着,顾夫人和她一起生活,那会非常尴尬。但是这些话,她没办法直说,夫君的情况特殊,她必须理解,根据他的意愿行事。
门外传来一阵响动,柳嬷嬷听见拍门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开门,接着就听见她刻意压低声音的叫声。
“怎么回事?”
院门后没有灯光,柳嬷嬷打开门,见到青稞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边还有血迹,以为是他在胡同里摔了一跤。
胡同里经常有人家乱扔东西,下雨天,有人怕shi了鞋子,把砖头垫在低洼之处,天黑看不清楚,很容易被绊倒,柳嬷嬷也曾经吃过亏。
“夫人一直在等你,先进来上药。”
按理说,青稞的年纪,足够做柳嬷嬷的晚辈,但是他现在和顾夫人在一起,柳嬷嬷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身份看待他,始终遵守男女大防。
门一开,青稞踉跄地进门,直接跪倒在地,而顾夫人听见了声响,打着灯笼出门,在火烛的映照下,青稞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衣衫破烂,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青稞,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那些人找到了?”
顾夫人当即心疼地流下眼泪,蹲在地上,想要扶起青稞,奈何她力气小,急得满头大汗,青稞仍旧趴在地上起不来。
他的后背上,满是鞭打过的痕迹,皮开rou绽,血rou模糊,手脚上还有被绑绳索留下的擦痕,尽管这样,青稞还是用尽力气,用苍白修长的手,抚摸着顾夫人的头发,喘息道,“我没事,别担心,皮外伤而已。”
“哪里是皮外伤?衣服上都是血,这是流了多少的血啊!”
顾夫人双目含泪,心痛到不行,她现在就想知道,到底是谁伤的青稞,如果是历城来的人,又怎么肯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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