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中空,霍长洲睁开眼睛就看到齐成贤双臂环着他的腰,缩在他怀里,脸上都睡出了红印。
他手肘撑在床上,心下一片柔软,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青年的脸颊,齐成贤一动,迷茫的抬头看他,下意识又闭上眼睛。
“长洲。”齐成贤嘴里咕哝一声,似是没有睡醒,蹭了蹭他的胸膛,靠着霍长洲又睡了过去。
霍长洲亲了亲他的发顶,搂着人温存,“睡吧。”
直至日上三竿了,齐成贤才揉着眼睛,正好对上霍长洲的目光。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本就彼此契合的他们,一解开心结,年轻气盛的rou体纠缠在一起,把床上弄得一片狼藉。叫人烧了热水净身,折腾了半天,房间内仍是一股石楠花的味道,久久不散去,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霍长洲索性大开窗子通风,抱着人到空房间睡的。
齐成贤揉了揉眼睛,已然清醒了不少,望着他欲言又止道:“圣上……”
“放心,”霍长洲知道青年在担心些什么,“我了解皇兄的为人。皇兄登基时局势尚且不稳,将兵权交给我,实属无奈之举,如今我交还虎符很正常。”
他想到在御书房里和皇兄间的谈话。
霍长洲说了谎。
他并非只说了心悦青年这么简单。当着皇兄的面,霍长洲下跪坦白,他痴傻时铸成大错,三番五次强迫青年,不顾他意愿,强行霸王硬上弓。
皇兄还在喝茶差点被茶水呛个正着。
霍北江心下诧异,知道长洲身强体壮,担心若是发病了其他太医根本就拿他没辙,怕是束手无策,所以没有安排太医院里的老太医们照顾他。
霍北江思来想去,下了圣旨给齐成贤,不单单只因为他是出身医学世家的齐家长子,医术信得过,更因为他是整个太医院里少有的年轻人。
相比那帮一推就倒的老骨头们,青年年轻气盛,Jing力和体力较霍长洲应该不会逊色太多,霍北江抱着这样的想法却没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情。
然而就在下一刻,霍北江又听到长洲说心悦齐家的大公子,他哽了一下,只觉得有些头疼,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嗯,他现在还好吗?”霍北江忍不住问。
他见过齐家的儿子,模样生的很周正,宛如雪中的青松,长身玉立,温润如玉身姿挺拔。霍北江内心感慨,这么一想能被弟弟看上倒不稀奇。
霍长洲只道他在府上还好,有人照顾。
“皇兄,长洲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你什么,唯独想要他,还望皇兄成全。”
霍北江沉沉出了一口气,如今事已至此,他哪里还不明白。长洲交出兵权只是为了让齐成贤能以一个合理的方式正大光明的进入郡王府。
即便长洲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非齐成贤不可了。
霍北江定定的看了弟弟一眼,“好。”
“毕竟齐家在太医院里可是尽心竭力,长洲你得好好待他。”
霍北江眼看着胞弟出了御书房,揉了揉眉心。
“皇上,您要不要回殿内歇一会儿?”贴身太监见他一脸疲惫,倒了一杯参茶低声道。
霍北江摇了摇头,继续低头翻阅奏折。
他和长洲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他有江山社稷,还有众多的黎民百姓们都等着他来造福,他不能停下来。偶尔羡慕弟弟,连灵魂都很自由,不用像他一样为了权利或其他娶一个个不爱的人。但更多的时候,他享受权利,当他坐上皇位的一刻获得数不尽的权利富贵,注定会失去一些东西。
霍北江盯着折子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对了,崔福贵,你去太医院叫齐广来御书房一趟,就说是朕的老毛病又犯了。”
*
霍长洲将全部罪状都揽到自己的身上,一方面,他知道以皇兄的性格肯定会护着自己;另一方面,制造出一种齐成贤是真正的受害者,能博得皇兄一些怜爱,不至于来找他的麻烦罢了。
“对了,门房说你家里有人来信了。”霍长洲收回思绪,转移了话题,披了件中衣去拿放在木桌上的信件。
齐成贤一脸狐疑的接过信件,抬头瞧着他,看到他这副样子,应该已经拆开看过了。
当他看到信上的内容,顿时Jing神了。
齐成贤慌里慌张的想要下床,不小心扭到腰,顿时低呼一声。
“成贤,”霍长洲忙得上前扶了他一把,半真半假的埋怨,“你弟弟要来晋南了,你就喜笑颜开,可我回来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高兴。”
“当然,”齐成贤面上的笑容僵住了,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好啊,你居然偷看我的信。”
“咳,趴床上让我看看你后头怎么样。”霍长洲听完他的话,忙生硬的转移话题。
好在齐成贤并没有想要追究的意思,听话的趴在床上,“夜里上过药应该没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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