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马俊芳脑中暗自盘旋片刻,迅即接口道:“柴掌柜,你虽已接了那委任状,可并未正式列入我马家军的编制,你的部下一未换军服,二未领军饷,第三,今日野马山剿匪一役,你亦只是协同策应,并非攻山主力。捕获的俘虏当然应交由我军处置,怎能由着你在野外处以私刑?”
“你......马师长这什么话?!我柴某不领军饷给国民政府白干活儿协助剿匪,你们竟然如此轻视怠慢!”
“本师长何处轻慢了柴掌柜?”
“那野马山绺子的家当,你们为何全数烧掉?什么意思?”
“此话柴掌柜自去问攻山的部队,又不是本师长下令烧山毁寨。再者说,野马山绺子既然被灭,他们的山寨,为何不应烧掉?”
“......”
马俊芳说话滴水不漏。柴九心中搓火,无处发泄。他不仅是白干了活儿,到现在都被对方一口一个“柴掌柜”地称呼,没听见叫一句“柴旅长”。
此一役芨芨台绺子的人马紧咬孙红雷,追了几天几夜,途中遭遇数个回合,虽然伤了孙红雷,柴九自己也着实损失不少兵马。若真能把野马山灭了也值,怕就怕野马山大掌柜现下还是没死,藏匿于某处,留下个祸患,来日必然与他寻仇。
马家军的Jing英师临阵托大,完全没有使出全力剿匪,不但不乘胜追击孙红雷,反而一把火烧掉了山寨,连个rou渣子也没给柴九留下,把芨芨台大掌柜气得跳脚。这时好不容易捉到该死的小叛徒王小七,想拿这崽子出一口恶气,没成想竟然又冒出来个马大师长,死拦着不让宰杀。
要是连王小七都弄不死,这一趟老子岂不是白折腾了?!损兵折将还没捞到油水!
柴九心有不甘,眯细一双俊眼,心中一动,面容透出诡谲笑意:“呵呵,马师长,你今日与柴某纠缠不休,定要索要这小崽子,恐是另有意图吧,啊?怎么,您那间‘绿玉仿’里边儿养的小厮,看不够眼了,都让您给玩儿腻歪了,想尝个新鲜?”
马俊芳面色一沉,冷冷地抽动嘴角。
“呵呵,马师长,要我说,这小崽子如今都伤成这样子,小鸡仔儿都给鞭子抽烂了,没法看了吧?这般货色您还看得上眼?马师长也不至于这么饥不择食吧......啊?”
一句话说得四周两拨人,不约而同垂下视线,看向地上躺得奄奄喘气的张艺兴。
少年一副细皮白瓤的身子被打得皮开rou绽,绛红的鞭痕撕扯开粉嫩的小rou,流淌着脓血,惨不忍睹。
柴九垂眼冲着少年冷笑:“哼,这小崽子人已经废了,马师长要这么一个废物做什么?不如大卸八块扔到山顶上喂鹰鹫!”
张艺兴迷迷糊糊地听着柴九和马俊芳打嘴仗,一听这句,缓缓睁开两枚凤眼,寒凉如冰的眸子喷射出蚀骨的恨意,一道一道刻在柴九的俊脸上,淌血的牙缝迸出一句:“哼,你不过一只腌臜丑陋的柴狗,柴狗披了人皮,涂脂抹粉,穿红挂绿你也是柴狗的嘴脸......你的一挂狗rou,鹰鹫都不稀得啃,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少年冷不丁儿放出来一句狠话,把芨芨台的伙计们窘得一愣,柴九被骂得脸皮发绿,马家军的大头兵们乐得直抽抽。没想到这娃子死到临头,剩下最后一口气,还不吝惜逞嘴上的威风,骂个犀利痛快。
张艺兴此时满腔仇恨,恨不得将在场所有观瞻了他一副惨相的人,一个一个用凤剑削死灭口。遍布伤痕的脊背和小tun,滚蹭在尖利的砂石上,钻心地疼痛;赤身露体被一群人围观讥讽,真是万般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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