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方向说,娘娘现在可不能跟大王子决裂啊。否则不是便宜了敖欢么?”
罪妃淡然一笑,说:“我难道能不知道吗?大王子也不打算要和我撕破脸,只想将脏水泼到未美人身上。只要我不怀孕,我就仍是他的好盟友。”柳祁点头,说道:“他的心思也不难弄懂。”罪妃却道:“可我现在却渐渐看明白他了,他这个人靠不住的。哪里能顺风顺水当得成王呢?就算真的叫他当上了王,我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更别指望做什么尊贵无朋的太后了,做梦吧!”柳祁便道:“可大王子却很好,除了他之外,还有谁既是嫡子丧母,又有一定人望呢?”罪妃听了这话,转进了柳祁的逻辑里了,便说:“老九不也是死掉的王后的儿子么?性子比大王子可靠多了。虽然说没什么头脑,可大王子的头脑其实也不敢恭维。”柳祁听了说:“可大王子才是长子啊!”罪妃却笑了:“等大王子死了,老九不就是最长的嫡子了么!”说着,罪妃又低低一笑,说:“况且你也是这么希望的吧?大王子一直看不起你,倒是老九和你关系不错。也是老九给我引荐的你。和他合作,一定更加愉快。”柳祁却说:“我哪里有这些念头?只听娘娘差遣便是。”
要说没这些念头的,老九敖况才是真正没这些念头的。他从来没想过当什么王,他甚至也不会介意敖欢当上王。他平日一点忧虑也没有,因为他很满足自己拥有的一切。唯一的缺憾可能就是母亲的早亡,可是他也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谁也不能改变,只能接受了。如今不好意思的,他又多了一点缺憾。众人迎接天家仪仗时,一个青衣书生从马车上颤颤巍巍地走下来,因为水土不服,一脸的苍白,却显得那双眼睛琥珀一样,熠熠生辉。那敖况扭头,向背后站着的柳祁问:“那人是谁?”柳祁一怔,说:“那是天家小侯爷柳离。”敖况一听,缓缓的以叹息的口吻说:“哦……那是我弟妹啊。”柳祁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弟妹,这称呼真是尴尬。幸好柳离听不到,不然脸皮薄的他肯定要羞得头顶冒烟。连柳祁这么不怕尴尬的人听了都浑身冒鸡皮疙瘩,只说:“九王子这话真的叫人笑话了,思公主才是您的弟妹,这位只能说是您弟妹的弟弟。”敖况听了,回味过来,竟有几分庆幸:“难道他不是配给了咱们欢弟了么?”柳祁听着敖况亲亲热热地喊敖欢“欢弟”,莫名地觉得好笑,差点忍不住笑出来了,似笑非笑的,眼角、嘴角俱是微微翘着,模样很是有说不出的味道,那敖况盯着他半晌,忽然说道:“怎么这么看着,你长得比未美人还像狐狸。”于是这笑容就在柳祁脸上消失了。柳祁只好打趣着化解尴尬说:“怎么敢跟未美人比,首先性别就不对啊。”那敖况却喃喃说道:“这美人是不分男女的。”
席间,又听见一些在座的人议论。原来有些年纪较长的外交官们说起,只道:“这个柳离长得跟他父亲很像啊!”敖况听着,竖起耳朵来,又跟柳祁说:“那柳离的父亲一定就是个男美人了。”柳祁愣那儿半天,都不知该不该说谢谢。那老外交官又说:“那柳离的父亲好像也是叫柳祁的,跟咱们典礼主簿一个名字。”敖况扭过头去,跟柳祁说:“你真会起名字啊!”柳祁再次陷入该不该道谢的纠结之中。
柳祁的席位坐得离敖况近,也是罪妃的意思。罪妃已经打算扶持敖况了,只是敖况仍懵然不知天上掉了一个毒馅饼。敖况和柳祁原本就相熟,自然多话说起。只是敖况这话题三句不离柳家的,叫柳祁真是坐立不安。敖况盯着柳祁,又转过头,见剑略那儿的目光总往这儿转,便嘻嘻一笑,说:“奇了,怎么不安排你和剑少爷坐一块儿。”柳祁便道:“他作为大使,自然该坐正中一点的位置。”敖况却说:“这也没道理,我还是个王子呢!”柳祁一笑,说:“可你是个最随和的王子。这个离我近的位子,谁都不肯坐呀,只好委屈您了。”敖况哈哈笑着,一边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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