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地尸体,无数细小的灰尘在那束惨白惨白的灯光里翻腾逶迤,几乎让人误以为死者的灵魂也随着这束光而浮起。然而很快剧场里的灯就亮了,观众起立、鼓掌、喝彩、吹口哨,演员谢幕、接受献花、飞吻,仿佛刚才舞台上的那些爱恨情仇都已被这暖洋洋的灯光和热热闹闹的嘈杂完全洗净了似的。但陈楷总觉得,仍然有一个早已死去的巨大的幽灵在这剧场上面游荡着,注视着,微笑着。
坐到谢幕,人群散开,他最后看了一眼拉起的幕布,才站起身来准备往外走。
第二排正中央的座位上还有一个人,瘦削的背影在空荡荡的剧场里更显得突兀且寥落。那背影看起来很陌生,他没有多想更不想多留,很快离开了。
等到第二排其他的观众都散去,谢禹才拄着拐杖站起来,慢慢地走向离自己最近的出口。出门之后他发现又下起雨来,是晚春的细雨,夹杂着些许暖意,缠绵得如同一场旧日的绮梦。
打电话给老何,被告知车子在最近的街口。谢禹竖起风衣的领子,踽踽而行,离开了灯火通明的十字街剧院。
也就是这一刻,陈楷的目光从剧院上方的大海报上收回来,海报上的男人没有化妆,但依然有一张没有年龄的脸,合着眼,睡着了,又或者是死了。陈楷低下头撑起伞,向街道另一头的公车站走去。
我们一起攀登,
直到我透过一个圆洞,
看见一些美丽的东西显现在苍穹,
我们于是走出这里,重见满天繁星。
——但丁
第60章番外
眼看着陈楷越走越近,脚步却慢慢迟缓下来,咬嘴唇的动作就像要把下嘴唇整个吃进去,谢禹不禁笑了。他放下手上的书,故作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陈楷怔怔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是该用什么表情,张开嘴半天没说出话来,羞愤和惊讶从眼底流淌出来,眨眼之间,染得眼角和颊边都红了。
他定住脚步皱起眉,一声不发转身要走,却被谢禹先一步眼疾手快地拉住了。陈楷用劲甩了两下,虽然没甩开,也还是把一点防备都没有的谢禹从床上拖到了地上。
这样的夜里一个大活人摔倒在地板上所引起的动静,论效果和晴天劈下个雷也差不到哪里去了。陈楷登时僵住了,谢禹反而在笑:“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玩笑都不能开。哎,你再把我甩出去,连院子里都听见了,可就枉费你赤脚了。”
陈楷气得人都在发抖,又不敢大声,压低嗓子说:“平时没见过你这么多话。”说是这样说,但一扭头看见自己和谢禹这个别扭的姿势,撇了撇嘴,看似不情愿,却还是慢慢坐回地板上,坐在了谢禹身边。
谢禹想到近来摔跤的频率实在高了点,不免好笑,一牵嘴角,被陈楷看见了,以为是在笑话自己什么,耳朵红得都有些透明,再想站起来;这次谢禹看准了,一把抱住他的腰,齐齐滚倒在地板上。
手脚交缠肩膀相抵,单睡衣的扣子被挣开,身体的温度几乎在同时升高了。谢禹的手抢先滑进陈楷的睡衣里,在他的腰间逡巡,然后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笑说:“还是要稍微灌你一点酒,你就老实了。”
陈楷本来已经放弃了挣扎,听到这句话,反抗的力度又大了起来,弄得谢禹不得不用力压住他的肩膀;两个人在半是扭打半是调情之间渐渐纠缠起来,曾几何时,陈楷颤抖而慌乱地触上了谢禹的衣扣,而谢禹也礼尚往来地放任自己的亲吻流连在身边这个年轻人那终于开始放松的颈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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