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处，却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谖草。

    忽然感觉口干舌燥，秦雪急忙起身，“我去倒杯水，你赶紧把裙子穿好。”

    “嗯。”谖草忙手忙脚地穿着裙子，心里想着本来她是决定从学校赶到公司去的，现在却在这里为了一个生日宴会试裙子。

    谖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长这个样子的。白底的无袖长裙，繁复的刺绣花纹从肩带一直蔓延到腰部以下，直到大腿处，逐渐消失在膝盖以上。

    和自己的气质刚刚相符。自己的生命，不就是如那蔓延的花，静静开放，然后静静消失。繁复，热烈，却又沉寂着，不张扬。

    花开花落，无人问津。

    秦雪刻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去，谖草已经穿好裙子站在床边，等待着秦雪的审视了。

    出了细密的汗。

    “这么热？”秦雪问。

    “可能是没有穿习惯这样的裙子，后面的拉链有点难拉上。”谖草有点抱歉地笑着。谖草记得，穿裙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为了方便，一直穿的都是裤子。

    “嗯，还不错。后天你就穿这条裙子去。”秦雪满意地点点头，她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秦雪站在谖草旁边，看着镜子里的人，觉得这条裙子衬得谖草很好看。好像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谖草的身材这么好，让她忍不住要伸手去触摸验证一下这是不是真实的谖草。

    “可不可以帮我拉一下拉链？”谖草忽然开口，打断了秦雪的神游。

    “哦。好。”秦雪赶紧回过神来，刚才的那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看到了谖草的内衣，便问：“你这内衣什么时候买的了？”

    “额……好像是……”谖草忽然被秦雪问到这个问题，莫名紧张起来。

    “我们家是要破产了么，还是你的钱都用来烧火做饭了？你不知道内衣要三个月换一次……”秦雪一边往下拉拉链，一边说。

    谖草沉默，若计较起来，钱终究还是你们秦家的钱，我只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哪里能像你们这些人一样……

    于是秦雪带着谖草血洗了内衣店，标签上的价格让谖草目瞪口呆。要是这些内衣都得自己付钱，毫不夸张地说，那估计大半年的时间就只能吃土了。

    秦雪一股脑把内衣内裤全部塞到谖草的怀里，说：“记住了，三个月换一次，这些，够你换一段时间的了。”

    谖草默默点点头。

    周六那天，周雨的生日宴会上，秦雪穿着一条杏色蕾丝连衣短款修身礼服，和谖草站在一起，尤其抢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姐妹。

    而谖草从里到外全都是新的，这让谖草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的就是和秦雪一样的人了似的。

    可是很快，她就从现实中回来了。

    一进周宅，谖草就感受到了浓郁的富家子弟的气息，许多商业大亨聚集在这里，端着酒杯谈笑风生，背后里算计着各自的利益。

    而秦雪，和里面的所有年轻人一样，脸上带着的笑容是谖草这辈子都学不会的，圈子里的优越感，同类人的认同感，因为生活环境相似而带来的熟悉感，这些，都悄悄地把谖草排斥在外。

    周北安很快过来迎接，给了秦雪一个礼貌的吻，表示热烈地欢迎。

    “这是我跟你提起过的，谖草。”

    “哦，我知道你。你好。”周北安礼貌热情地向谖草伸出了手，谖草也赶紧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