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朝辞看了一眼正在开红酒的陆他山,说:“今天的聚会虽说是你生日,其实也算是庆祝沦陷进入常规线的庆功宴吧。我看他一个人待在套间里快发霉了,别其他病没治好得了抑郁症,所以把他拉出来散散心。”
“我去……”宇文瞻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笑意,“不是吧,你居然开始心疼人了?”
“我寻思你这颗搞学术的脑袋也算是人类进化后的完美产物了,但和你的嘴结合后怎么就说不了人话了呢?我、这是出于对他的负责才把人带出来,以他私人医师的身份。”喻朝辞拍着胸脯道。
宇文瞻还想问几句话,可总觉得如芒在背,好像正被某只满口獠牙的大型食rou野生动物盯着。回头看去,服务生已经在套间内准备好了四人份的晚餐,陆他山意兴阑珊地往杯中倒了葡萄酒,闲情惬意地踱步到了套间外的夹板上,斜倚着栏杆静静地欣赏着海上的黄昏,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话说你是不是经常拿这游艇撩妹?”喻朝辞扫了一眼游艇腹内全新的装修,沙发、床、洗手间等一应俱全,四方长桌也是通常被用来做烛光晚餐的,灯光更是暧昧旖旎,“宇文伯伯要是知道自己的钓鱼艇被改装成了这样,估计会把你踢下去当鱼饵。”
“这床本就是他用来连夜海钓睡觉的地方好不好。只不过之前的装修太老年人了,白瞎了这么好的一艘游艇。”那种尖锐的寒意又来了。宇文瞻再次往身后看去,但是一切正常,只是喻晚yin端着亲手做的菜出现在了甲板上。
“唉,陆先生,看夕阳吗?”喻晚yin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意,在夕阳之下,他的面容愈发柔和,如果弄个女人扮相,雌雄莫辨轻而易举。
“嗯,海上的夕阳和0506的不一样。”陆他山说。
喻晚yin放下保温着的食匣,同样走到夹板处:“今天离开承心,有和娄女士说过吗?”
“被小喻医生私自带出来的,她不知道。”
“听小鱼哥说你的每次行动都能被娄女士掌握,这样就显得此刻这种独立自由的时光特别珍贵。”喻晚yin说,“但这种时光,通常是争取来的。你能为自己做的是负责了,我想也并不用事事告知娄女士。”
宇文瞻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膜,或许是和喻朝辞相处久了,他也学会了小鱼哥那个厌世脸式的翻白眼,“我生日呢,都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吗?”就这么重要?“在外面吹风做什么,菜上齐了,进来吃吧。”
喻晚yin和陆他山对视一眼,对彼此礼节性地笑了笑。
看到这一幕的喻朝辞满脸问号:所以为什么这两位处在一起时不会起任何波澜?
宇文瞻一屁股将自己埋进沙发中,问道:“礼物呢?”
“你能不能含蓄点?”喻朝辞反问。
“从你还是根豆芽菜的时候我们就是邻居了,跟你含蓄做什么。今年送什么呢?让我看看。”宇文瞻道。
“要礼物没有,蹭吃蹭喝的人有一个,要不要?”喻朝辞开玩笑道。
“大鱼舍得吗?”
“咔嚓”,众人突然听到了玻璃碎裂的声音。循着声望去,只见陆他山以轻声礼貌的语气叫来了服务生,将断裂的高脚杯换了个全新的。
“宇文教授,杯子的质量有待提高,幸亏破的不是杯身,否则今晚真的得让在场的两位医生发挥本职工作了。”陆他山说。
“手有没有事?”喻朝辞和喻晚yin异口同声地道。
“戴手套就是为了避免这种问题。”陆他山展示了自己的右手,好在白手套上没有血迹。他示意服务生将给宇文瞻的礼物拿上来,“听说你喜欢鞋,就让认识的设计师为你做了定制,全球仅此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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