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离榛不只是个怪人,还是个得寸进尺之人。他不仅要她喂饭,还要她涂唇脂。可她为何要这么听话,着了他的道呢?她可是济世救民的乐大夫啊,怎能被这种小伎俩勾去了魂呢!
她连忙收回手,捧起碗,一连擓光了碗中的饭,顾不上细嚼慢咽,吃完了饭。
她放下碗之时,见他碗中也空了。比起她的狼狈,他看上去极为从容。
你看,我也吃完了,一个米粒都未剩。他给她看了看空碗。
你她塞了满口的饭,差点噎着。
没事的。他的手搭上了她的后背,轻轻地为她顺气。真是气死人,同样是吃饭,她快要噎死了,他却如此淡定自如。
她仿若炸毛的兔子,蹿起身,夺过了放在桌上的碗筷,嚼着饭道:我去洗碗了。
他也站起身,一把拎住她的衣领。
脖间一紧,怒火瞬间涌上心头,她气呼呼地问:你又要做甚?他真的顽劣,又是爬她家墙,又是扯她后领,如同那些不懂事的稚童。
他的手向后拉,迫使她不得不倒退了几步,后背撞入他怀中。长臂揽了过来,一手托住她手中的碗,一手握住了她的小手,长指缓慢掰开她的手指。他垂着首,几乎要贴上她的侧脸,那股沁人心脾的杏花香又开始搅乱了她的心绪。
你到底
我来洗。他拿走了脏碗,瞬间就松开手,毫不留恋地跨过椅子,走向厨房。
什么嘛竟然是要洗碗。
我可没有多余的钱付予你!她冲着他隽秀的身影道。
分文不取,乐意之至。
乐苓追了上去,伸手去抢脏碗,他侧过身,躲过了她的手,举高了脏碗,斜睨着她:抢什么抢?
还是我来吧,哪有白干活的道理。这样别人要怎么说我啊!乐苓急道。
那你就告诉别人,你给我喂饭,我投桃报李,所以就洗碗。这样就没人说了呢。他眉眼弯弯地道。
哪能这么说话这怕不是个傻子吧。他要闹得村里流言漫天飞吗?
爱洗不洗!乐苓凶道,自己搬了小木凳坐在了厨房的角落。
本来想把明天的菜择了,但不知不觉间,就双手托起腮,看向了韩离榛。他点起了烛火,昏黄的烛光将他的身影投上了惨白的墙面,竟然让屋内多了些许的暖意。
他卷起双袖,手臂清瘦,却有着肌rou的纹理。他手上的肌肤也是雪白一片,在夜色中,闪动着柔和的色泽。额边垂下一缕青丝,遮住了他半只水色荡漾的乌眸。
他一边洗着碗,一边微撅起软唇,吹起那缕恼人的乌发。发丝扬起,再度飘落,一遍又一遍地遮了他的视线。他契而不舍地吹气,固执地像个木头人,看得乐苓忍俊不禁。
你是不是傻啊?她走到他身边,抬起手将那发丝別到他耳后。他侧过脸,她的目光对上了那双乌亮如缎的眸子,她的笑意瞬间化作了虚无,心慌地垂下了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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