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寐,整个人都消瘦了下去。终于有一日,怀远郡主趁着家仆无暇顾及之时,从后门溜了出来,拿着郡主牌子便面见圣上,冰天雪地的跪在御书房的外头,嘴里还闲不住地喊着,“皇上,宁国公府是冤枉的,求您网开一面——”
“国公爷忠心耿耿,碧血丹心,天地可鉴,两朝老臣不能就此消亡呀——”
“您不能只看那龙袍是从宁国公府搜出来的,便囫囵断定,那是亲者痛仇者快——”
就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说了整整一上午,皇上谅她是个一孕傻三年的孕妇,即便被吵的头昏脑涨也忍了下去。本该下的斩头圣旨也因怀远郡主推迟了半天,说来也巧,就在怀远郡主心如死灰地晕厥过去之后,便有御卫来报查出龙袍是在的锦绣阁里绣的,且是镇远大将军的心腹仆从亲自去交代的。这般彻查下去不过七日,宁国公府便是彻底脱险了。
再说那怀远郡主吧,在那么冷的天儿里跪了半天喊了半天,回去便一病不起,昏昏沉沉了两三天终于早产了,生了个身娇体弱的女儿。这般整个府里头的几个都对宁锦容有求必应,还有几个姨娘只当是夸大其词了。
且说回来,老太君将此事絮絮叨叨说完了,又和宁国公夫人抱着哭哭啼啼了半晌才擦干了眼泪。
要宁锦容来说,这皇帝又不是个傻的,哪个心存不轨他心里头跟个明镜似的,头头清楚。当初她娘在雪地里求情也算是个神助攻,越惨越逼真,皇帝顺着此事延长了下旨时间,此间御卫是奉谁命彻查此事,都心知肚明就是了。
“nainai,娘亲,阿容好怕呀。”宁锦容抱着宁国公夫人的柳腰,将脸埋在双峰之间。
宁国公夫人指尖抵着宁锦容的脑袋,推去一旁,“去去去,多大了又不是两三岁的nai娃娃,还这般不知羞。”
老太君哪里知道宁锦容和宁国公夫人话儿里的弯弯道道,只当是宁国公夫人看不过宁锦容有事儿便找爹娘和nainai,当下哼了声,“我们容姐儿是整个宁国公府的掌上明珠,谁敢将你欺负了去?你也莫慌,云氏确是该整治整治了。”
宁国公夫人顾及着国公爷那儿的脸面,“母亲,此事要不等国公爷回来再做定夺?”
老太君听了这话思量再三,气呼呼的,“他哪儿还将我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且不说他去戚城治水患去了,他今儿便是在这就得家法伺候。前些日子带了个烟雨阁莺燕回来,弄得西苑是乌烟瘴气。这他怎就不怕遭同行的老哥儿几个笑话?”
说到这话儿宁国公夫人也来了气,“便是这个理!那云氏那儿便由媳妇来整治了。”
老太君当然知道儿媳妇的意思,无非就是怕她与国公爷母子意相离,也是难为了这个八面玲珑的儿媳妇,老太君拍了拍宁国公夫人的手,“如此也好,若是云氏不听管教,便让云氏去落玉堂一趟。让和瑾跟着你一道。”
和瑾是老太君的陪嫁丫鬟,虽说是个下人,待遇却是跟庶出小姐一般,甚至更甚,宁国公府上下遇着她都得礼让三分。
“那媳妇便听母亲的。”宁国公夫人瞧了瞧宁锦容的困倦模样,“你呀,不知看戏文又看到什么时辰,整日里一副睡不醒的模样。爹爹走了没人治得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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